刑辩律师：我有一双隐形的翅膀

◎ 邵明真 ▕   山东舜翔律师事务所律师、金亚太青年刑辩律师特训营学员

此刻，蛋糕房二楼，嗅着楼下蔓延而来的诱人香气，听着头顶上跳跃地欢快音符，伴着让人喜爱无比的键盘敲击声，我内心平静却又思绪万千地开始完成第一次“作业”。

从合肥参加完金亚太青年刑辩特训营第一期培训回来，我迫不及待的搜索出王老师让我们阅读的三篇文章。看完后，我脑子里不断回响《我有一双隐形的翅膀》这首歌的旋律，那么，随性的，这篇不算读后感的感想，且命名为《我有一双隐形的翅膀》吧！

不知不觉踏进律师这个行业已经四年多了，回想第一次懵懂地走进律所接受一个非正式的“面试”，仿佛依旧昨天。记得当时王岩律师问我对哪个领域比较感兴趣时，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刑事”。感谢上帝，执业后我有幸跟随山东省十佳公诉人出身的晓丽姐，对我进行无私、严格的训练并提供了诸多难得的锻炼机会，让我逐渐从一个雏鸟变成一个稍微成熟的“菜鸟”。

律师或者具体点，刑事辩护其实一开始并未承载我的梦想，我也没有境界高到有着自己的法治梦想、法律信仰，我只是单纯的喜欢、机械的工作、出于习惯的严格要求和倔强的坚持。从事这个工作四年，身边最亲近的人反对了四年，他们总是以“女孩子不要太累、社会地位不如公务员高、压力太大、赚不到钱”等诸多理由对我进行见缝插针似的“思想教育”工作。的确，我的工作是非常辛苦，我品尝着这个职业赋予我的独特的酸与苦：外出学习，为节省住宿费在肯德基趴一夜的落魄；跟公检法打交道时，承受他们出于天生敌对而“冷脸相对”的无辜；冥思苦想写不出一篇律师意见而彻夜对着电脑的压力；明明案件证据存在问题却最终辩护对抗不过“政治”的无奈；用心投入却导致委托人以“无理”要求去律协投诉的委屈；不知自己何时能够独撑一片蓝天的担忧和迷茫……但是，这个职业也给了我“蜂蜜口味的生活”，让我体味到小小的成就感和满足感：抓耳挠腮后突然发现辩点的兴奋；委托人从最初的不信任到因为自己尽责付出而给予高度认可的欣慰；主审法官庭后夸奖庭审表现好、辩护词写得好时的激动；委托人因家人免受“牢狱之灾”而含泪握手言谢的满足；一场庭审顺利进行后的酣畅；硬着头皮参加辩论赛挑战自己薄弱之处的快感……这个职业如此的真实，真实到它的酸甜苦辣都那么清晰、深切。也许，就是这真切的酸甜苦辣，让我不舍轻易地放弃，让我“在徘徊孤单中”不断坚强！

记得我曾气愤地面对爸爸对我工作看似无所谓的态度时说“不管我以后是否换工作，我希望你们首先对我现在从事的工作有一个基本的尊重，我的改变和进步都是这个工作带给我的”。现在，对于我从事的律师工作，对于我喜爱的刑事辩护，我只有一个朴素的信念，我希望自己能够不负从事这个工作的每一天，努力地修正、坚定地克服、执着地进步！三年对于律师是一个过渡期，我非常不好意思的说，直到现在，我才仿佛真正地意识到过去“浑浑噩噩”的可怕、停滞不前的恐惧、学习与充实的迫切。王老师说就业务技能而言，辩护人已经无法与公诉人匹敌。对此，我也有着深切的体会。出身于公诉人的两个“头儿”，从她们身上可以看到检察院给予她们的无穷营养，就如晓丽姐曾说“检察院是一块肥沃的土壤，哪怕一颗小树苗，种到里面也会长成参天大树！”薇娜姐辞职时，抱着自己的公诉服呜呜的哭了好久，这源于她的职业荣誉感和公诉情怀，而这种职业情怀难从律师身上看到。曾有幸做过两届苏鲁豫皖四省基层公诉人论辩赛的陪练，也参加过两届律师公诉人论辩赛，每当面对公诉人的口若悬河、妙语连珠、机智反应，我羡慕、佩服、自愧不如同时也希望自己能像他们一样甚至要比他们更优秀。现在我的对手不断优秀着，我也应该“物尽其用”发挥这个“帮手”的作用，强健“筋骨”、磨练“技巧”，不断加强理论知识和执业技能的学习和训练，以“工匠之心”，雕琢精致职业。

“法庭是律师的主战场”，对于刑辩律师而言，更是如此。法庭是最能检验一个律师法学素养、专业技能、综合素质的场所。随着以审判为中心的诉讼制度改革的推进，庭审的这种检验作用将进一步得到提升。过去的刑事审判流于形式，法庭调查环节走过场，导致很多律师，严重点说绝大部分辩护律师不懂法庭交叉询问、不会质证。今年年初，我们所与峄城区检察院公诉一科搞了一次针对庭审质证和证据辩护的实战演练，在练兵阶段，几乎我们所有的备赛律师在证据辩论阶段都偏离预定规则进行定性辩护，而在质证阶段，不知如何质证。这恰恰反映了辩护律师在庭审质证阶段的薄弱。虽然我们还未进行法庭交叉询问的训练，但从平时的庭审也能看出，辩护律师在这个环节更加薄弱。律师是一个必须与时俱进的职业，对于庭审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应该引起足够的重视。作为一个菜鸟律师，我争取在每一次庭审前做好庭审预案，设计好发问问题、列好质证提纲，并从去年开始脱稿辩护。作为一个庭审经验不丰富、业务素质并不高的小菜鸟，我的庭审表现尚且稚嫩，我的庭审仍问题然多多，但我认真对待并尽情享受每一次庭审。也许别人认为我并不特别适合做一个庭审律师，但那又怎样？！我坚信弱点可以克服，经验可以累积，技能可以提高，我感谢各种质疑、刺激和挫败，这也是我前进的强大动力！

我并未幻想过成为一个多么厉害的律师，我没有很大的野心和追求，我就是一个小女生，我只希望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体味成就感和满足感，并依靠我的工作完成我“养家糊口”的责任，同时，实现对自我的认可。我只希望别人评价我时，说这是一个业务不错、板板正正的好律师。现阶段，我的这个目标还远未实现，还有长长的路要走。但是我不怕，因为我有一双倔强的、隐形的翅膀，带我飞过绝望，给我希望！

最后，必须特别感谢金亚太青年刑辩特训营，让我这个三年从未写过总结和感想的懒虫，重新睁开眼睛、敲击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