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邹玉杰律师

金亚太优秀刑辩律师；亚太刑事司法研究所副所长

 

作者：邹玉杰律师短期目标：日更1000天，每天1000字；长期目标：20年，救100条人命，还100人清白。

01

前几天写过一篇文章——《学了「孙子兵法」，终于明白律师为什么要走专业化道路……》，里面提到了孙武子所说的这样一句话：

“备前则后寡，备后则前寡；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

翻译成白话文就是说：防备前面，则后边空需；防备后面，则前面空虚；防备左边，则右边空虚；防备右边，则左边空虚；四面八方全部防备，这四面八方全部空虚。

一句话说完，想全面防守是不可能的，也是做不到的。

文章发出去不久，就看到著名刑辩律师孔大状的微信留言：

故备前则后寡，备后则前寡；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

今晚写一个辩护词，写的时候感觉别扭，一边写脑子里一边闪过这句话。

本来想回复：

英雄所见略同！

转念一想，自己活的像个狗熊，别玷污了英雄二字，于是换了个说法：

想到一块去了！

02

其实，让孔大状纠结的这个“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的问题，是大多数刑辩律师面临的共同问题。

有些刑事案件，刚接手时貌似极其简单，认真研究之后，却发现极其复杂，千头万绪，甚至发现漏洞百出。

于是就开始针对每一个漏洞，做出详细的预案，一个都不肯放过，这大概就是“无所不备”吧？

但是，就像两三千年前的孙武子所说的那样——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

想堵住所有的漏洞，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那样只会分散兵力，在每一个漏洞所部署的兵力都会比较弱，最终的结果可能会被对方各个击破。

有没有解决的好办法呢？

03

孙子曰：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可见在孙武子看来，兵法的第一原则应该是兵力原则，以多胜少是大概率事件，以少胜多，只是个案而已。

兵力原则要以多胜少，但双方的军队兵力都差不多怎么办呢？

在华老师看来——

这个时候就要靠行军，靠运动，在局部形成优势。

这就是毛主席说的，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靠来回地穿插扯动，把敌人给扯散了，然后我集中到一堆，抓住一股吃掉，一会儿又抓住一股把他吃掉，敌人再多，也不过是多吃几口而已。

04

想解决刑事辩护过程中的“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的问题，就要用毛主席的理论——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

换句话说，就是要集中所有的精力攻击控方最大的漏洞，只要把这个关键问题解决掉，整个案件迎刃而解。

不过，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要解决，如何才能找到案件中最大的漏洞，最关键的问题？

这个要靠长期的经验积累和逻辑推理能力的训练，绝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

就像俗话所说的那样，“一口吃不成大胖子”，“心急喝不了热稀饭”！

其实，即便找到了案件最大的漏洞，也不是就万事大吉了。

因为对方也应该会意识到关键问题的所在，应该早就有所防备，甚至还会针对每一种攻击都有多种预案。

狗遇到刺猬，就是这种感觉——无从下口！

但是刑辩律师不是狗，对方也不是毫无破绽的刺猬，所以只要肯思考，肯定会有机会的。

有一位检察官说的比较好——绝没有天衣无缝的指控，只有找不到辩点的律师。

05

想要彻底解决上面的问题，还是要用到孙子兵法——虚实结合。

或者说声东击西。

比如我们找到了案件的关键问题所在，并不一定目不斜视的直奔目标而去。

正确的做法是：

再找两个次关键的问题，作为掩护，首先直奔次要目标而去，貌似这才是自己的主要战场，扰乱对方的视线，使对方不知道自己的真正目的所在。

一旦发现对方有所懈怠，就图穷匕见，直奔真正目标而去，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再想挽救，已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