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距离”旁听庭审，“面对面”以案释法

一年前，我听到一位实习律师的这样一句话：“如果有幸成为一名律师，我将用毕生来捍卫法律的尊严”。如今我也踏上了这样的征途，在捍卫法律尊严的道路上上下求索。世间对错多是立场所致，但公理正义真理仍旧可期，它对所有披着大多数人的利益为皮的利己主义发出嘲讽，轻视所有逃避现实理想差别而沦落为大多数的应声者。每经历一些前所未有的事情，我对法律的认识及对人情的思考就会加深一分。更是在一次又一次亲临现场后，对未来怀揣庄严的期待之心。也许诉讼程序繁杂，辩护难度很大，审理时间冗长，但是无论多复杂的案件，终有人揭开迷雾。

站在律师助理的角度，我有幸旁听了王亚林老师辩护的几次庭审，庄严肃穆的庭审现场让我切身感受到了法庭的庄严和法律的公正，王亚林老师沉稳专业的临场应变能力令人震撼，今天尝试记录一下旁听庭审过程的一点总结和反思。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王亚林老师在选择接受为当事人辩护的那一刻起，就忠于法律、忠于事实、忠于真相、忠于当事人的合法权益。谨言莫欺天命，奉公守法为民。在代理非法采矿的案子时，王亚林老师就亲自向专家请教和自学矿产资源储量等方面的专业知识，来寻求案件的突破口；在代理需要核实账目问题的案件时，王亚林老师就带领团队做起了“审计”的工作。这种不断学习的精神也影响着王亚林团队乃至金亚太律师事务所的每一个人。

提到辩护，人们总觉得传统意义上辩护的重点是在法庭上的交锋，现在提出的以审判为中心的理念是以庭审为中心，并不意味着辩护律师把所有矛盾都放到法庭上来解决。细致全面的庭前准备可以让法庭上的辩护更加游刃有余，王亚林老师细致的庭前准备工作为我们示范了标准的蓝本，他带领团队为辩护过程中的重要环节准备了详尽的阅卷笔录和全面的辩护预案。我参与旁听的这几个案子王亚林老师都做了几十万字的阅卷笔录，案件的事实和证据烂熟于心，以便能够在庭审上有针对性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在非法采矿案开庭前和法院沟通的过程中，王亚林老师的辩护过程为我们演绎了一道数学函数题，辩护过程中适时增加“自变量”，才有机会改变判决结果的“因变量”。起初，法院不同意鉴定人和专家辅助人出庭，审判长表现的也比较强势，鉴于这种情形不能保证当事人的合法权益，也意味着我们将缺乏最直观重要的证据。因此，在庭审刚开始没多久，王亚林老师就提出申请审判长回避。看似强硬的处理方式震惊了在场所有人，当时场面一度尴尬，审判长的气愤溢于言表。

法院有法院的考量，但我们作为辩护人，也必须最大限度保护我们的合法权益。特殊情况需要特殊处理，王亚林老师类似的处理方式也是因个案特殊性而异的。在之后的整个庭审过程中，法院满足了我们提出的合理要求，保障了我们的合法权益，王亚林老师也给审判长留足了面子。适时地给别人一个台阶下，给对方留一份体面，也是最顶级的处世智慧。

就在我们申请回避的当天上午，审判长气愤地拦住我们讨要说法，但在开庭结束后，审判长拉着我们唠起了家常，之前的小插曲造成的不愉快瞬间烟消云散，他这样说：“原来你一开始申请我回避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从而争取到自己的话语权。虽然一开始你让我很难堪，但你对辩护权的捍卫让我很尊敬，所有的辩护人里我最‘爱’你。”不止是审判长，大家都对王亚林老师随机应变的机智和对辩护权的捍卫赞不绝口。辩护权看似是律师的权利，实为公民的人权，捍卫刑事辩护权不仅仅是捍卫律师的权利，更是捍卫公民的人权。

无论在什么时候，律师能站在理性的一面用法律知识的力量探寻真相，愿意对抗众人的感性认知，就是在捍卫正义。虽然法律职业共同体内的法官、检察官、律师分别承担着不同的角色，履行着不同的法律职责，但我们奉行着相同的职业精神：一是唯法律为上；二是以职业道德为行为底线；三是相互认同、相互尊重。一个人可能改变不了什么，但一群人站在一起就能聚起更大的光亮。

凡事欲速则不达，能沉稳冷静地面对纷扰，是难能可贵的清醒和智慧。王亚林老师经常这样告诉我们，无论是和当事人、相关机关的沟通，还是在阅卷和辩护的过程中，要有耐心，不能急躁，急躁容易乱方寸，自己的意见就传达不出去，辩护的效果也就不好。刑事辩护不仅要依靠庭审前、中、后的工作，更要在平时的点滴中养成良好的心态和习惯。

朗朗乾坤，公义长存。在一个长达四天的涉恶案开庭过程中，王亚林老师一直保持着高度的专业性和理性的克制，最令人动容和印象深刻的是被告人年近八旬的老母亲，神情肃穆的坐在旁听席上听了四天。庭审结束后，通往法院出口的通道里挤满了攒动不安的人群，聒噪的声音，像是轰隆的马达声，将王亚林老师淹没。而他凝视着被告人老母亲的背影良久良久，一动也不动，如同一个透明人。每每想到这一点，我就好像看到了人们对法律的敬畏之心——法律所伸张的正义，平等地保护着每一个人，这一点不容置喙。在绝对的是非曲直面前，它经常是冰冷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法律就因此成为了冷漠与严苛的代名词。而正因为它对个体基于正当权利的、毫无偏袒的保护，才让人间种种情感得以建立在文明的土壤上，从而有了细腻的触感与暖心的温度。

律师的世界条理分明，语言风格独树一帜，思维就是战斗的武器。像风里丢下自在生长的种子，破土的瞬间却拥有无穷的力量。还是实习律师的我，在法条和道德间跌跌撞撞，拼命探索着属于自己的、成为一名合格律师的方式，而最终作出的选择，是闪耀的梦想，也是生活的不竭动力。

这两个月律师助理的工作和庭审的旁听带给我的感受和反思还有很多，我相信在王亚林老师的身上，在这个团队中我能学到的还会有更多。让我更加坚定了以热忱之心追求法律公平的信念，也相信我有朝一日也可以做一名合格的律师。

作者：王雅琦